界王神星上的一根草

　　当破坏神十万火急，不停地催促天使再飞快点时，他的界王神正和侍从在厨房里准备茶水和点心。

　　细火烘烤的饼壳刚出炉，间室里弥漫着恬淡不腻的米香。吉比特再取出已静置一日，味道融合得调和完美的馅料，准备填入烤好的饼壳中。

　　界王神拿了茶罐，凑过去看了眼：滤掉外皮的豆泥绵密细致，散发着轻盈自然的甜香，在刮刀的刮抹下泛着高雅顺滑的色泽。除了豆泥馅外，吉比特还备有另一种有颗粒口感的馅料，用不同花纹的饼壳装着。

　　这个类似于在地球上叫做「最中饼」的糕点是道有些费工的点心，除了馅料准备起来考验功夫外，饼壳还要单独烘烤，待要食用时再填入馅料，以免饼壳被润湿后失去香脆的口感。

　　他以前还在当弟子时也常做甜点，自然能看出成品的水准，只不过因为大界王神喜欢蛋糕，他擅长的也是这类。

　　他几乎每一次都不吝赞叹：「还是你的手艺好。」确实，吉比特的本领比得过甜点星球的大厨，就连不太喜欢茶点的他每每嗅到烘烤的气味都会忍不住好奇。

　　吉比特喜不自胜。 「您说笑了，这道茶点有几位界王神大人也很喜欢，我只不过熟能生巧罢了。只是……」他动作一顿，望着正仔细往茶壶里铺茶叶的界王神，「我无意冒犯，但老界王神大人这样不合乎规矩，这些端茶送水的事实在不该由您来做的。」

　　界王神倒淡然一笑。 「吉比特，祖宗大人毕竟是长辈，我作为后辈伺候他也是应该的。再说我也能从祖宗大人身上学到一些事，他愿意待在这里我其实还挺高兴的。」他说得洒脱豁达，但实际上老界王神从来没有好好指导他，只是在等他显露短处然后数落他，他却甘之如饴；这样日日服侍老界王神，让他仿佛再次经历从前还是大界王神的弟子时的情景，充满着怀想与思念，自然不以为苦。

　　「而且，也多亏祖宗大人把性命献给孙悟空先生，才免除了宇宙危机。本来这件事应该是由我来做才对，他却毫不犹豫地回绝了我，代替我牺牲自己，因此我确实对他有所亏欠，为他做这些小事真的算不了什么。」笑容自界王神脸上退去，说到这件事他真感歉疚，一次又一次，他总是在师父与长辈的保护下渡过危难，为了宇宙，他必须要独当一面才好。

　　「您在说什么呢？一旦您殒命，这个宇宙将同时失去两位至高神灵，为了避免这情况，请您往后千万别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界王神不着痕迹地将叹息潜藏在呼吸中，对着侍从勉强微笑。

　　未来的事就连他们这些神灵也难以捉摸，但不论往后如何，这五百万年来的四季更迭、时过境迁，此时此刻的当下魔人普乌也已彻底消失，作恶的人们也好；无端被害的几位神灵也好，皆去往该去的地方，一切皆尘埃落定，这数百万年来盘据他心中的阴影也该烟消云散了。

　　他知道侍从对老界王神有些不满，便劝道：「吉比特，你好好伺候好祖宗大人、照料好他，他感到舒服了心情也会好一些，便不会刻意刁难了，就算有的话，很多时候他只是在宣泄而以，不必往心里去。」

　　吉比特没有立即应声，心里不太情愿地犯了嘀咕：自己主子就是心肠太好了，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以为意反而帮他们说话。

　　那位老者自然是位尊贵的界王神，但他的正主也是同样的身分，实在没有被这样随意使唤甚至轻贱的道理，况且他老人家既然已卸任，为什么不回界芯星去，要在这里折腾人？

　　见侍从没有回应，界王神唤了声：「吉比特？」

　　「是、是……遵命。」再不乐意，自己主人吩咐的事他岂会不从。只是他想起第十宇宙的界王神：同是辈分大的尊长，可人家对他们第七宇宙的界王神也是以礼相待、恭敬尊重，没有任何轻忽怠慢，表现出十足得体的长者风范，反倒是那位老界王神呢……吉比特失望地摇摇头，这时有个人影踱了过来，他老气横秋的声音刻薄挑剔地问：「茶点准备好了没有？」

　　吉比特赶紧恭敬回覆：「真是万分抱歉，马上就好了，请您再稍等一会儿，老界王神大人。」

　　「备个茶点也磨磨蹭蹭的，界芯星里就没有好一点的人手么？」

　　「是、是，您说得是……」他表面鞠躬致歉，心下不免暗自抱怨：他当然是最好的，才会被指派作为界王神们的侍从，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

　　老人也不再理他，转过身去，以评审员般的眼光看着自己后辈。界王神见老祖宗盯着自己，赶忙陪笑，往茶壶里注热水的动作也没停。老界王神挑不出毛病，便找别的事说：「你这家伙真不自量力，居然跟比鲁斯大人打架？你没被他大卸八块、断手断脚算你运气好。他居然只对你还手一次？还只是想击晕你？」他不敢置信，着实诧异破坏神下手之轻。想当年他只是在例行会议上与破坏神起了点争执就被对方封印了整整七千五百万年，他几乎整个青壮年时期，生命中的精华岁月全白白耗费在漫长的封印中，他每每想起来还是会恨得牙痒，如今他再活也只剩千年的寿命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界王神的嫩生后辈倒好了，惹怒破坏神还能全身而退？为什么这家伙会这么幸运呢？

　　「老界王神大人……」吉比特想插口提醒他那场比试根本是破坏神自己的意思。但界王神率先说：「祖宗大人，我毕竟远不如我师父的实力，破坏神大人想必连还手都觉得没劲吧，自然不会愿意在我身上多费一分力气。」

　　老者没等茶点端上桌便伸手拿了一个。 「这是当然的了，」他啃了一口后说，轻薄松脆的饼壳碎屑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连把剑都能拔不出来。你们这十几代的界王神但凡有一个有这本事，我也不用受这些年的罪了！」

　　「实在非常抱歉，祖宗大人……」他低头赔罪，有些心虚。实际上那把Z神剑连强大如他师父或者南界王神都拔不出，他自然也不会去试了。当时他们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拔不出看起来只是嵌在岩石中的宝剑，现在想来，既然破坏神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剑封印在界王神星还故意留下了个奇怪的传说，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能破除封印的，从来就不会是他们界王神，不管他们变得多么强大都不可能，几千万年来破坏神才能毫不顾虑地把这件事抛在九宵云外。

　　他持起茶壶，想先为老祖宗倒杯茶。提起破坏神他也着实惭愧：比试时破坏神在树下质问他的神情真叫他吃惊，透过对方双眼，他真确看见了难过与悲伤，还有对方离去前对自己说的话，皆表明破坏神没有他想像的那样不可靠。

　　界王神暗自叹了口气，尽管破坏神失职的责任并不在他，但他确实也没有尽力去改善他们的关系，如果他早做到这点，这个宇宙或许已在最高双神各司其职的正轨上了。

　　这一分神，他不小心将茶水倒出容器外。 「哎呀，您看我真是的。」他轻声惊呼，连忙放下茶壶，拿起茶巾擦拭。

　　老人瞧见，免不了的又是责备：「你在搞什么鬼，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上一任的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收你这样没用的东西为徒啊？」骂归骂，端给他的茶，他还是会接，「你们这些后辈啊，真是丢人现眼，十几代以来就没有一个中用的。」他啜了一口后，便一手端茶，一手茶点地碎碎念念往外晃去。

　　然而他刚迈出门框，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抛飞向墙，界王神和侍从全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

　　「什、什么？」这当事者更是一头雾水，老人倒在墙边，喃喃呓语，一副惊魂未定又不可置信，手中的茶杯在空中翻了一圈后不偏不倚落在他头上，温热的茶水浇了他满脸，正湿漉漉地往下滴淌。

　　「你这个臭老东西，」破坏神闪身而现，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他一把拉过自己的同命对象，恶狠狠地朝地上的人露出獠牙，「你们界王神的脸全都被你丢光了，再让我知道你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仗势欺人，我就把你封印到星球的地心里然后丢到宇宙尽头去，让你永远也没机会碰巧被解封！过来。」他说，拽着界王神就往外走。

　　维斯探出头。 「哎呀，真是失礼了，老界王神大人。」说着立即操纵法仗善后。

　　吉比特见老人倒在那里骂骂咧咧，又眼睁睁看着破坏神怒气冲冲强拉着界王神走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要顾哪边好，对那刻薄的长者，若是不先理他的话恐怕待会儿又有的受了，可到底界王神才是他的正主。 「破坏神大人，」他追上去喊：「您请别做傻事啊！」

　　毁灭之神气哼哼白了他一眼，他恼火得都快炸掉了还有人跟他废话，若非对方是界王神的侍从，他早一同踹出去了。他会做什么傻事？与界王神同归于尽吗？他连话都懒得说便拉着自己同僚离去。

　　界王神发现破坏神动作虽然强硬，却丝毫没有弄痛他，他原本还有些抗拒，心里担心着他老祖宗的情况，只是想来有吉比特和维斯在应该不会有事，匆匆给了侍从一抹微笑后便顺从地跟着。

　　破坏神把界王神直拉到门廊尾端，才回过身好好面对自己搭档。

　　「可恶，你……」毁灭之神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现在他眼前的界王神是毫发无损，但他无法忘记当时他的拼命、落败与挣扎。在他印象中，界王神从来都是高贵自持的，何时弄得这样命悬一线过？

　　「你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与魔人普乌正面交锋，你不要命了吗？」

　　界王神这才知道破坏神这么怒气冲冲来此的目的，他原先只是单纯纳闷的神情黯然下来，眼中逐渐被沉重的悲伤浸染。不知是否门廊的纯白色调影响，他看起来有些苍白。 「我……我必须尽到职责。」

　　「都说了那不是你的责任！」

　　「那什么才是呢？」他的语气清明得吓人，「破坏神大人，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当上破坏神，但当我还在界芯星时，大界王神大人便是以能抗衡威胁为条件之一才选择了我；尽管他后来改变了想法，拒绝传授我任何招数，也禁止我修练力量，但是大界王神大人曾经做的，我也应该做，因为便是以此，我才会被钦点为大界王神大人的弟子，也才会存在于此。」

　　「你说什么？」比鲁斯惊得瞠目结舌，好不容易才从牙间硬逼出字句，「他禁止你修练？为什么？」

　　破坏神怒不可遏中那副龇牙咧嘴的面容非常可怕，界王神重又低下头去。 「大界王神大人说，那本该是破坏神大人你来做的，但是……」他能清楚感觉到对方压迫而来的强大气场，然而他心中坚定的信念与正气似乎给了他力量，「我所做的一切都并非为了我自己，破坏神大人，我本是微不足道的，我们界王神的存在与地位都基于宇宙而来，因此只要我还是个界王神的一天，我无法置身事外，放着宇宙威胁不管，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切都还未结束，因为大界王神大人就是这么做的。」

　　破坏神敏锐地听出了端倪，他冷冷质问：「尽管那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是的。」界王神回答得干脆果断，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比鲁斯觉得自己再一次丢了舌头，他咬牙切齿，都分不清自己是暴怒还是痛心：他想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傻？

　　「你知道吗？那家伙把你当颗棋子一样摆弄，让你面临危险只为了逼我工作！」他干脆了当点明，却只见界王神毫不意外的神色，好似他早已清楚却义无反顾地接受了，他又看见了界王神那极力收净情绪的目光，尽管如此，他还是在那双黑眼睛中望见了坚定不移的光芒，这给了破坏神一种被击倒般的挫败与不甘，仿佛面对一尊无法撼动的神像；可他拒绝臣服，对方是至高神灵，但他也是。

　　他伸手抚上对方颈侧，粗糙的手指摩挲他下颚处那层单薄细嫩的肌肤，长吻凑近他耳边呢喃般低语：「你那师父故意不教你那些，用一副仁善慈蔼的表象置你于险境，你就没有一点怪他、恨他吗？」

　　当这句话游蛇般滑入耳中时，界王神睁大一双眼睛回视对方，讶异他为何这样说。 「破坏神大人，」他的声音更低，几乎不可闻，但异常清晰，就如幽暗天幕上的星辰，  「我跟你不同，倘若你不选择成为破坏神，你本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有自己的道路去拓展开辟；但我生来便为了宇宙，这也是我存在的唯一目的与信仰，因此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永远与万物同在。只要初衷是为了宇宙，究竟方式如何那都不是我该在乎的事。」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差点害死你的可是他啊！」破坏神终究没忍住怒火咆哮起来，有股冲动想抓住对方肩膀使劲摇晃，好摇出他满脑子的愚蠢念头。庆幸他还没昏头到丧失理智，否则他的利爪早深深嵌进对方肩膀，「他不知道若你缺乏强大力量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到底是哪种人才会拿自己弟子的命去赌？」

　　界王神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承受他的泄愤，任凭他如何谩骂也一语不发。

　　「你不恨他，但你恨我对吧？」破坏神蓦地冒出这句话，令界王神惊讶地抬起头。 「你就承认吧，我情愿听你亲口承认也好过我一次又一次不明不白地面对你冷淡或谴责的态度；因为我的失职害你遭受这一切，所以你恨我对吧？」

　　界王神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他有些迟疑，但决定坦承：「我……我承认我埋怨过你，但我很不想这样做，因为责怪没有任何用处，大界王神大人牺牲了自己也从未怨过一句，我作为承他衣钵的弟子也不该做无意义的事，我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做得像他一样好。」

　　破坏神按在对方肩上的手滑了下了，这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想起不久前界王神见到他时莫名的恐惧与颤抖，现在他知道了答案。毁灭之神微微摇头，像无法相信自己发现的事实。 「你不想那样做，所以你就转为恨你自己、责怪你自己？只因为你没有阻止魔人普乌复活，是这样吗？」

　　界王神一惊，愣愣地凝视对方，眸光空茫仿佛自梦中苏醒般恍惚。魔人普乌的复活已无法阻挡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无助与自责，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一切也要守护好自他师父手中接过的宇宙，哪怕要献上他的性命。他的立场与愿想赛亚人不明白，全王更不会明白，此时被另一位至高神灵一语重的地道出心中所想，界王神惊讶被透彻地看穿中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从未想过能这样贴近他的想法的会是破坏神，也许是因为他们同是这宇宙的最高主宰，更有着异体同命的生死羁绊。他们也是这五百万年来第一次这么坦然地面对彼此。

　　良久之后，界王神轻轻点了点头。

　　破坏神退却一步，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前的神灵跟他第一次遇上的家伙不同，绝对地不同，那家伙只像坨泥巴，他则像天上飘然的云朵，圣洁而脱俗。

　　到底有哪种家伙会对非自己的职责的事物自责？也只有这些蠢界王神们，他毫不怀疑上一任界王神也会是这样甘为宇宙捐躯而无怨无悔的要命性子，对方是那家伙选择的弟子，他当然相信他们都会干这样的蠢事。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愿受生命威胁，把他自身的安危捆绑在一根脆弱不堪的柱桩上，时时刻刻为此担心受怕。之后他想到办法：这样就对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他故态复萌，打算做起很久以前做过的事。

　　他对着界王神抬起手，掌心并射出刺眼的，并不友好的紫黑色强光。

　　界王神仰起头，正好对上举在他眼前蓄积力量的手，但他的视线越过那发出紫光，准备实行一件冲着他的恶劣罪行的部位，不解地看着他。

　　也许是界王神困惑望着他的目光太过纯粹，那已并非是参杂了谴责或厌恶，也非冷淡或恐惧，而是完全纯粹的茫然与疑问，纯粹到让他感到相形见绌。

　　他不甘示弱，死咬牙关固执据守。他是最强的破坏神，要拼力量他不会输任何人，封印一个界王神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他有什么理由做不到？

　　但他的力量在动摇，在消散，像自以为坚不可摧，却被看似无害的水滴在漫长的时日后凿穿的石块。

　　最终，那光芒自他手中淡去。

　　他没有下手，他下不了手。

　　而尽管他收回了招式后，那双凝视着他的眼中依然写满了纳闷。

　　他想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封印？或者其实本能地意识到，却又打从心底相信他不会那么做。

　　这家伙……

　　他背过身去，不愿承认他承受不住他的目光。

　　这个笨蛋。

　　单纯到让人心疼。

　　他怀疑就算他打算要他的命，他也会用那样的表情望着他。

　　他不能杀他是一回事，但对他有杀心是另回事。

　　他发现他对他的界王神毫无办法。

　　临走时他开口，倔强地没转过身：「你要怪的话，就责怪我几千万次都好过你责怪自己任何一次。你说的对，责怪没有任何用处，那你最不该的就是责怪你自己，希望你别再那样做了。」他说，回过头深深望了对方一眼，低垂凝视的眼中有怜惜、钦重、难受和其他连界王神都说不清的什么，他唯一清楚的是，那一眼似乎撼动了他的灵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有趣的是，老界自己也不知道还怪别人不知道，好意思吗？你还是正统出身的，辛恩是被迫挑大梁。

吉比特在后面看着老界，表情真的很不爽🤣

话说这么大一个界王神星只有一个仆人，够用吗？吉比特你一个人要伺候主子的生活起居，还要打扫（？）做饭（…）洗衣（？？）吗？

吉比特：咱必要时都是运用神力，全自动的，安啦～

以往啊，吉比特一定是跟辛恩在一起的，连悟空都知道（✓

但比鲁斯找辛恩过来时，辛恩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这可能是辛恩首次单独一人离开界王神星吧，于是脑补了下幕后：

辛：我自己去就行了，吉比特你留下来照料祖宗大人吧

吉：界王神大人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QQQ

老界：我渴了～吉比特，快泡茶来～要温的，44度半的！还有茶点，要红豆馅的但不要红豆～

吉：我服侍过那么多位界王神，还没碰过这么难伺候的啊QQQQQ

老界：快点啊～愣着干嘛？然后帮我揉肩捶背搓脚～

吉：是……是……是……T^T

乖巧来赴约的辛恩🥰

漫画细节还是很不错的，维斯看到界王神会立马站起来打招呼，连比鲁斯都不会大摇大摆坐着。

话说这喵前一秒还在闹别扭，下一秒辛恩出现在身后…笑死掉

动画到底什么东西，尊卑次序乱七八糟的啊，一摊人以为天使地位高于破界，根本是从动画这个只有大纲而没有老鸟监管的东东得来的误解吧～